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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贵的新米昆明最早上市的新米

立秋刚过几天,在东村,就吃到了第一碗新米饭。于我,这真是一种难得的、久违的体验。

东村镇位于富民县东北部。这里地处金沙江支流普渡河的干热河谷地带,海拔只有米,气温比富民县城、昆明城高了几度。巍巍老干山下,狭长的小坝子中,东村河悠悠流淌。海拔低,光照足,土壤肥,水质好。这里,成了优质早熟大米最佳产地。

记忆中,吃新米饭总是香甜的。幼时,家里劳力少,只有父母两人苦工分,生产队里分的粮食每年都不够吃,一到六七月青黄不接时,父母就为全家的吃饭问题发愁。最愁的是母亲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母亲常常是数着米缸里的米粒做饭的——在木甄子底上垫上一小层白米饭,上面铺上麦面丝或几个大馒头;或者蒸麦面丝、玉米饭里面夹着寥寥可数的几粒白米饭。连垫甄子底的米饭都没有了的时候,父亲就只有去借米。到亲戚家借来几升米,到收了稻谷,再拿新米去还。乡间的规矩是,借出平升(盛米的升子装平)的老米,还回冒升(升子尖尖地装满)的新米。因为新米水分重,膨胀不多,煮饭数量不及老米。总之,借老米还新米,非常划不来。但说归说,一家大小填饱肚子渡过难关才是正事。

我们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,只管饱餐新米饭。稻谷抽穗了,盼着它赶快低头;稻穗低头了,盼着它赶快变黄;谷粒金黄了,盼着赶快收割。生产队还算及时,收回的第一批谷子,就赶快翻晒,每家分一些。一为没粮食的人家救急,二为让各家先尝个新。

家乡的新米饭一般要到九月初开学以后才可以吃到。放学回家,还在院子里,似乎就可以闻到新米饭的香气。书包都来不及放下,赶忙去舀一碗米汤,等不及米汤起皮,一边用筷子不停地搅晃,一边闻着米汤的清香。“慢慢喝,别烫着。喝完尽管吃米饭,今天没掺面丝和包谷面了,纯白米饭,昨天刚刚碾的新米。”妈妈一边舀饭一边说。喝完米汤,舀上一碗新米饭,不用夹菜,直接用筷子撮起饭粒,凑到鼻孔前,就有一股香甜沁入肺腑。入口,松散柔软,米香里含着稻禾的青甜。再嚼,齿间软软粘粘的,犹如糯米饭的口感。

包产到户时,我已上初中。记得我家五口人分到了大大小小4丘田。每年大春季节全部种稻谷,种的是“西南”品种。相比后来改种的“楚粳”系列,“西南”这个品种产量不高,一亩稻田大概收获9-10挑谷子,五百公斤左右。但“西南”口感相当好,非常好吃。而且一亩收获那么多谷子,已经足够全家一年的口粮。家有余粮心不慌。包产到户开头几年,穷怕了的乡亲,家家户户有了余粮也不敢卖,都在木楼上用竹囤子存着。于是,谷子、老米摆得生虫。改种“楚粳”系列品种后,稻谷产量更高,亩产六七百公斤。余粮实在太多的人家才碾了米,运到市场上出售。

云南边疆许多少数民族都有“新米节”,如佤族、景颇族、哈尼族、基诺族等等,贵州侗族也有。节日文化是民族性格、民族文化的集中展示,中国传统节日根植于中国古代农耕文化,而自然条件与地理环境决定了早期的中国以农耕经济为主。我们可以猜想,各少数民族先民在千百年历史进程中,同样也经历过青黄不接、吃了上顿无下顿的艰难时期,在稻谷金黄、新米将出的时节,他们同样盼望着收割的季节。对收获的渴盼,对粮食的敬畏,应该是农耕民族文化中的共通性。于是,当秋季稻谷成熟、即将收获时,新米节就诞生了。择个吉日,采回最早成熟的稻穗,用手把谷穗搓出谷粒,用铁锅炒干,舂出新米,撒些盐巴献在神台。新米煮成饭,再舀出来放上鸡、猪、牛肉,撒上盐巴,献在神台上。然后念着咒语,请天神、地神、山神、谷神、列祖列宗的亡灵回来吃新米饭,保佑家人平安。

新米节的习俗在许多少数民族地区还一直保留。近年到元阳、红河等地参观哈尼梯田,了解哈尼族稻作文化,新米节就是哈尼人的一项重大节日。前几天看到红河州一位哈尼族诗人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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